我整装后,许诺问我,就这样吗?赵炽说这样很好了,适中,得体。可许诺不这么认为,她从我衣柜中抽出桃红和柠檬黄,让我选,然后又将我按在镜子前,好一番再加工。她寄情于我:“你等了这么久,不就是在等今天吗?”
赵炽今天的话尤其多,他纠正道:“她等的不是今天,而是周森刑满释放的那天。”
登记时我用的自然还是我如假包换的身份证,这次顺利通关。在探视的队伍中,“艳光四射”的我独树一帜。有人议论,犯人不是也享受人道主义了吗?允许进来同房的,她一定是进来同房的。
我较真儿,一板一眼:“他只剩一年半了,我们等得到他出来。”
这场约会我先到。探视的房间不过是普通的房间,除了有铁面无私的狱警把守之外,并不阴森。可我才坐下,呼吸就失控了,一大口一大口地震耳欲聋。我再也坐不住,扑回到门口,对着那扇微微能迎出人影儿的铁门争分夺秒。许诺把我的头发梳得太蓬了,像个南瓜。我的口红也太艳了些,过犹不及。
之后我崩溃地捂住脸,对狱警请求:“放我出去吧,我太丑了,求你放我出去吧。”
“回去坐好。”
周森在向我走来了,走廊里,他由左右各一名狱警把控着,用他们规定的步速,不疾不徐地向我走来了。许诺说的对,他留短头发,也那么的好看。可他并没有胖,那是许诺照他的意思骗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