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后,留守男一直清楚记得,那天在校医院,医生为他擦脸上头上的血迹,D君就冷冷地在一旁看着,一言不发。但是她的牙齿把嘴唇咬得都发白了,眼睛里明明有泪光。
磕磕绊绊,就这样走过了大学时光。D君如愿以偿进入了本专业最好的研究所,留守男虽然没有那么厉害,但也算是进了一所名校读研究生。除了城市和学校变化,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好像没有变化。
哦,不对,应该说,更好了。
吃饭的时候,留守男会很自觉地吃掉D君不喜欢吃的蛋黄,而D君会默不作声地帮留守男添饭盛汤。研一那会儿课程不多,而且大家都对研究生的生活充满新鲜感,连一贯安静的D君也多了很多社交活动,跟着我们这帮疯子瞎折腾,但是折腾了没几个月她又恢复了循规蹈矩的生活,上课、自习、兼职什么的。
那时候留守男在另外一个专科学校当代课老师,待遇远远比当家教好得多,听起来也正规得多。重要的是,他研究生毕业之后留下来工作的希望就很大。他也跟D君商量了这件事,但是D君的脸很快就白了冷了。还是那句话:“我不会留在这里的,你不会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