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斯当斯问:“他怎么会发病的?”
赛查丽纳过去和医生说了句话,医生就回答说:“天气潮湿。”
做医生的往往不得不故意胡说八道,替病人周围健康的人遮面子,或者保全他们的性命。老医生事情见得多了,听了一言半语就明白。赛查丽纳跟到楼梯上问他该怎么调养。
“要安静,不能有声音。等他神志清醒了,咱们再用补药来试一试。”
赛查太太在丈夫床头守了两天,发觉他常常昏昏沉沉的说胡话。他睡在太太那间蓝颜色的漂亮卧房里,看着窗帘床帷,动用家具和贵重华丽的东西,说了好些话,公斯当斯听着莫名其妙。
有一回,他忽然坐起来,用庄严的声调东一段西一段的背商法条文:
“……支出部分倘有过于浪费情事……——喂,窗帘床帷,给我统统拿下来!”
公斯当斯对女儿说:“他发神经了。”
三天之内,情况严重,赛查大有神经错乱的危险。过后,都兰乡下人的强壮的体格毕竟占了上风,脑子清醒了。奥特莱先生开了补药,让他多吃营养丰富的食物,又及时给了他一杯咖啡,他居然下床了。公斯当斯疲劳过度,补了丈夫的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