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京的时候,我因为站在大门口看表兄弟骑自行车,被父亲发现,说姑娘家不能这样站在门口,不成体统,责备了我一通;还买了本《教女遗规》让我读,逐字逐句教我念了第一篇班昭的《女诫》。后来让我自己读,不认识字再问他。
我认字不多,只跟程石仙先生学过一段时间。在陕西时,当地要办一个女子学校。我让我父亲给我报名。我父亲写信告诉我奶奶这件事,奶奶回信说,听说去女子学校读书要剪辫子,问有没有剪了辫子。为了让奶奶放心,父亲带我去照相馆拍了张梳着辫子的照片寄给奶奶。遗憾的是,这个女子学校没有办成。
我十五岁生日时,父亲给我写过一幅字,但嫌写得不好,丢到纸篓里,我偷偷捡回来,珍藏至今。这幅字是用隶书写的,上书:
从游曾阅路三千,堕地今方十五年。
末学也知怜弱弟,犯颜偏诩得真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