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分家产时,厕所归了那头,说好我家在打好茅厕之前,两家共用。二娘心歹,动不动在茅厕口扎荆棘,让年幼的我总是被棘刺缠住不能迈步,只好放声大哭向路人求救。
后来,还是大伯和父亲一道帮我家打了茅厕。
父亲和二伯毕竟还是弟兄,低头不见抬头见,该说话说话,该办事办事,面子上倒还说得过去。
二伯为人不坏,可惜是个怕老婆的主儿,翻不出二娘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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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原先住在坡上,后来也搬到了坡下,与二伯家没多远,百十步路,但相距村口,还是远一些。
他买的是别人家的房子。
说起这座房子,需提及一件往事。
我们钱家庄西北角最边处的建筑,是两座茅厕,茅厕之下,是二十多米的深沟。远远望去,茅厕就像挂在悬崖边上。
三十年前,在这两座茅厕旁,发生过一起血案。
两座茅厕,分属于钱根太和钱老靠两家。两家是对门,所以划宅基地时,茅厕被划到一起。
茅坑打好后,却没有材料做茅墙,于是分别找玉米秆插在地上围成篱笆状,这在当年农村是最普遍不过的事。
这样比邻而居的两家,还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两家都没儿子,于是各选一个闺女招赘了女婿。两个女婿也有共同点,都是村里公认的好后生。
不同点是,钱根太的女婿大国身材短小粗壮,一把好力气且吃苦耐劳。钱老靠的女婿军军白白净净,谦逊内敛,好似一个大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