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炳无可奈何地摊开两手,说如果现在抱起来,现在打屁股,都成了另外有含义的事情了,那怎么做得到呢?”
何守礼气嘟嘟地嚷着嘴巴重复说:“所以,这就是疏远,这就是疏远。你知道么?这又是一种可怕的变化。可怕呵,可怕呵!”
周炳用手捂着自己一边脸,好像他是在害着牙疼病似的,他的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怀疑,是一种可怕的变化;疏远,又是一种可怕的变化。怎么有那许多变化呀,怎么那样可怕呀!”何守礼据理力争道:“怎么不可怕?怀疑当然可怕,疏远是更加可怕。你要知道,你坐监的时候,我是多么着急呀。我天天着急得连饭都吃不下,连觉都睡不好。我到处奔走,要营救你出来,希望你有一天能够回到大家的身边,回到我的身边。不错,你现在出来了,你回来了,已经回来好几年了。可是回来的不是从前的炳哥,却是一个陌生的,疏远的人。这多么可怕呀!”
周炳从来没有碰到过这么难堪的场面,有点儿不知所措,就不咸不淡地应声道:“如果那么可怕的事情都发生了,那就让它去吧。”说了以后,也就坐在床边,默然不语。何守礼坐在他的对面,也不说话,她心里面想:“他是跟我疏远了,他是怀疑我了。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她想来想去,觉着无话可说,只是心里面非常的懊恼。这样子,约莫过了十几分钟。何守礼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