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茉蓉在西院里奉承诸人,令仪却在小书房里忙得抬不起头。云旗把算盘珠打得噼啪直响,令仪却将手藏在袖内,只元冬一笔一笔念着账目。
须臾声止,令仪起身朝算盘上瞧了瞧,不觉点头,又愁眉不展道:“这天越冷,贫苦人家的日子越难过,天成的生意倒好了许多。这些日子,我心里倒盘算着一桩大事。”
云旗往账本上记了几笔,扭头向元冬道:“昨儿元姑娘做的奶子茶倒好,只是不知能不能再讨一碗喝。”
“看云爷说的。”元冬笑回着,便出门去备茶。
云旗方转向令仪道:“自那日姑娘求孙德胜放了陈掌柜,我便知姑娘另有心思。只是这些年姑娘杀伐决断从不犹豫,如今是怎么样?”
“你别笑我了,那些杀伐决断不过是唬人的罢了,其中花费多少心思,别人不知,你还能不知吗?”令仪坐在案前,那日额林布便坐于此处,贴窗写字,再想不到他写的却是一封“休书”,令仪不觉呆愣住,云旗深知她心思,也不便打扰。
许久,元冬奉了茶点进来,见二人闷闷而坐,并不闻一声,便笑道:“奶奶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