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边走边聊,遇见一些行人。我们提起从前的一个邻妇,她搬到我们那条街上之后,总是敞着窗户干活。我们聊着聊着,却因为那扇敞开的窗户觉得冷了。
旷野上也没有树。
我们看见一个人从我们面前经过。那人一丝不挂,浑身青灰色,骑一匹土灰色的马。那人没有头发,看得见脑壳和脑壳上的血管。他拿的那根棍子,像葡萄藤那样柔软,又像铁那样沉重。骑马的人过去,一句话也没有同我们说。
我哥哥对我说:“咱们走那条洼路吧。”
那条洼路上,看不到一簇荆棘,也看不到一点青苔。一片土灰色,连天空也一样。走了几步之后,我说话却无人应声,这才发现我哥哥不在身边了。
我望见一个村庄,走了进去,心想这大概就是罗曼城。(为什么是罗曼城呢?)
我走进的第一条街阒无一人,又拐进第二条街,只见有个人在拐角靠墙站着。我问那人:“这是什么地方?我到什么地方啦?”那人不搭理。我看见一扇房门敞着,便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