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兹帕特利太太听了这话,颇有些焦躁。如果琼斯先生这种表示还算不上失言的话,至少也有些失礼了。因为在这对堂姊妹之间,琼斯称赞了索菲娅,对费兹帕特利太太就是一种无言的贬损。要不是琼斯心里太喜欢赞美索菲娅,他本来是会顾及礼貌,慎思而后言的。
“一点也不错,先生,”那位太太面带愠色地说,“我认为世上再也没有用求爱来诳骗一个老女人更容易的事了,特别是那个女人天性喜欢这种风流事的话。尽管她是我的姑姑,我也不得不说,从来没有人像她那样人老心不老,没有人比她更想找男人的了。难道您就不能假装着说,既然她的侄女已经被许配给卜利非了,您在绝望中才把心移到她身上?至于我的堂妹索菲娅,我决不认为她是个傻瓜,会顾忌这种事情,或者会以为惩罚一下这个老妖精有什么害处,因为这些老东西在家里闹出的悲喜剧已经给家属们带来了许多祸害。我只恨法律不能惩罚她们这种行为。我本人玩这套骗局丝毫没有顾忌,如果我说索菲娅也不见得比我更憎恶一切真正的虚伪的话,希望我堂妹不要认为这是冒犯了她。对我这位姑姑,我不想假装对她多么孝敬,她一点都不配。不过,先生,我已经为您出过主意了,如果您拒绝按这个计划行事,我只能认为您没有我想象的那么聪明——咱们就说到这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