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跟以前不太一样了。”刘芳温和地说。
“芳姐也和以前不一样了。偶尔听老赵说起,你现在过得很……清闲。看上去,软和了。不过样子还是没怎么变,一点儿不见老。”
“都二十多年了,怎么可能不老。”葛沁茹积极的寒喧使刘芳轻松不少。
“你来医院做什么?来看朋友?”葛沁茹问。
“是,哦,不是……我是来看看你们的,那天听逸闻提起……”刘芳微微笑了笑,渐渐恢复了常态,“说起你们的近况,我才发现,二十多年没见过你们了。”
蒋逸闻与刘芳夫妻不睦的事葛沁茹也略有耳闻,现在听她这么说,好像夫妻俩已经冰释前嫌了似的,葛沁茹心里有些诧异,但这毕竟是人家的私事,也不好多问。
葛沁茹正准备说些客套话,病房里传出赵誉清的声音:“妈,你和谁说话呢?”
这一声“妈”,听得刘芳心头一震。儿子蒋皓霖有多少年没叫过自己了?就连上次有求于她,都不曾开口。
“芳姐,进来坐。”葛沁茹微微侧身往里走,刘芳跟在她身后走了进去。
“小誉,快叫芳姨。”
病床上的赵誉清乖巧地叫:“芳姨好。”
这个绵软无力的声音,却像细针一样刺在刘芳心房最柔软的地方,让她蓦地红了眼圈。刘芳语调极不自然地应道:“啊,嗯,好,好……”
葛沁茹以为刘芳是怜惜儿子的病,生怕她再失态影响到儿子的心情,忙拖过一条椅子打岔道:“芳姐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