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好吧,不是他,”他老老实实地承认,“我本该记得的。那是你们那伙人中的一个——叫什么布拉利……贝克——”
“比克尔·贝克,”安森答道,“婚礼结束后他们竟把我塞进了一辆灵车,真是一辆灵车啊,然后在我身上洒满鲜花,最后开车把我送走了。”
“哈哈哈,”尼克又大笑起来,“哈哈哈。”
尼克的笑声让安森很不舒服,他从酒窖出来,来到了大厅。桌子前面是一个陌生的店员,黄铜痰盂里丢着早上婚礼后留下的鲜花。安森又下了楼,慢慢走出大门,朝哥伦布环形广场上那轮血红的残阳走去。半路上,他突然停下脚步,折回广场饭店,钻进了一处电话间。
安森后来告诉我,那天下午他给我打了三个电话,还给纽约所有认识的人全都打了个遍,包括那些他多年都未曾联系过的。他甚至还联系了他大学时代认识的一位艺术模特,那姑娘的电话号码在电话簿上都已经模糊不清了。电话总机告诉安森,这个电话早已不存在。最后他的电话甚至打到了乡下,电话那头的管家和女仆也一次次地让他失望。所有人都不在家,有人骑马去了,有人游泳去了,有人打高尔夫去了,还有人上周乘船到欧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