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查看着尸体,这里摸摸,那里碰碰,于是报告上司,工作已经完成,该做的都做了,全体十二个人无疑都死了。上司认为工作做得认真,哪怕这是沉重而且必要的工作,就回去处理自己的日常事务去了。人们取下僵硬的尸体,掩埋起来。
这难道还不可怕吗!
这种事不止出了一次,也不仅仅出在俄罗斯人民一个很好的阶层里面这十二个不幸的、被欺骗的人身上,而是几年来一直不停地出在成百成千被欺骗的人身上,而欺骗他们的正是那些对他们干这种可怕事情的人。
他们干的不单是这种可怕的事情,而且还在同样的口实下,以同样的冷酷无情的监狱里、要塞中、流放地制造种种苦难和暴行。
这是可怕的,但最可怕的是,干这种事不是出于一时兴起,出于压倒了理智的感情,象在殴斗中、战场上,乃至抢劫时干出来的那样,恰恰相反,而是出于理智的要求,出于胜过感情的打算。因此这些事特别可怕。之所以可怕,那是由于没有任何东西能象从法官到刽子手以及不希望干这种事的人干出来的所有这一切事那样彰明昭著;无论什么东西都不会如此明显、如此清晰地表明专制制度对人类灵魂的害处,一些人统治另一些人的害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