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我得回家去做点吃的了,”那姑娘说着就走,尽管在这么挤的人群里要走开并不很容易。她这一走,在圆桌周围引起一阵惊诧,因为她得到了那幅老虎的画,是整个纸板上尺寸最大、分值最高的。费夫给吓得够呛,也顾不上那男孩子的睫毛,就跟上她往外走。说不定在家里,老虎早已把他的父母当做美餐了。他和那姑娘同时出门,走进了风高雾浓的黑夜,而按照男女之间的公认准则,他至少应该送她回家。虽说他对家中的老虎会干出什么事忧心忡忡,他还是送了她。他只偶尔瞥一眼那姑娘。她的模样满标致,只是她身上有些东西占据了太多的空间,也就没有漂亮的余地了,那种东西使她的眼睛过大,嘴巴过宽,而两颊也过红了。
“我叫格蕾丝,”她用一种节奏轻快的方言说。
“真的,”费夫说。
“你叫什么名字?”
“正着拼和倒着拼一样。”
“真的,”格蕾丝说。
他们就这么聊着,到了她家门口。她像是拖延了一会儿,感谢他提出的给老虎东西吃的忠告。随后出于某种原因,她说:
“除了这个,我是个值得尊敬的姑娘。”
“我会尊重这一点。”费夫说。
他回到家里,他母亲因为斯梯恩没有跟他一起回来而心烦意乱。之后,由于老虎很友善地喝了他喂的奶,他就冒险又一次撇下父母去老虎研讨会叫斯梯恩回家,虽说外面是黑漆漆的夜晚,又刮着大风,出门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