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一眼二泉,说,我还一直没顾上问你,这次回来,有啥打算。
说完又瞥一眼二泉的那只手,想起前些日子,他刚在向家集的冯幺子那儿碰了钉子,才意识到这么问不太合适,就又岔开说,今天要不是金毛儿喝了酒,也不会出这事。
二泉也已听说了,金毛儿这个中午是跟张二迷糊和张三宝一块儿出去喝的酒。于是说,喝酒是另一回事,得从根儿上解决,以后定个规矩,再有事,不许他们喝酒。
张少山打个嗨声,这伙人,神鬼都不怕,谁能管住他们。
二泉说,我管。
张少山一听乐了,点头说,行,有你这话就行。
张少山虽然这样说,心里也没底。其实要算起来,二泉这些年没在家里待几天,小学初中都是白天去学校上学,晚上才回来,高中干脆住校,一个星期才回来一次。后来他爹走了,他从学校回来,在家没待几天就又出去打工了。不过张少山知道二泉的脾气,他平时说话很少,可越是这种话少的人,才越有一股狠劲儿。这狠劲儿也分两说,一是对自己,二是对别人。对自己狠,是有咬劲,干什么事只要认准了,见了棺材也不掉泪。对别人狠,是别招惹他,一旦招惹了下手就不管不顾。可金尾巴这伙人也不是省油的灯,这一回一回的,张少山已经让他们折腾疲了。所以这次叫二泉回来,是不是真能指上,心里也没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