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有礼貌地请到医生的办公室,穿着白大褂的大夫推推鼻梁上的眼镜片冷淡地看着我。
“你也知道,最近关于你的新闻很多,所以考虑到对于邵恬佳的治疗,我看你还是暂时不要来探望她比较好。”
医生客气地对我下了逐客令,可是我又能说什么呢?离开的时候,经过病房,被皮带绑住的恬佳仍在床上挣扎,两个男护工正奋力按住她,我看看护士手里明晃晃的针筒,叹口气,转身离开了医院。这里,我大概永远也不会再来了。
精神病院地处偏僻,车来得也少,反正我也不急着去哪里,索性慢慢地在黄昏中行走。身后传来乌鸦不祥的叫声,我回头,暮霭沉沉之中,那幢灰白色的建筑物上空竟隐隐笼罩着淡淡的黑气。是怨气吧,毕竟那里的人,都是被禁锢着失去自由的。
回到市区,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还是不愿回家,转来转去竟走到了槐树婆婆的粥铺。
店名就叫“槐树婆婆的粥铺”,和小小的铺面一样朴实而又直白,客人们都喜欢这里物美价廉的粥,以及那个总是笑眯眯的慈祥的熬粥婆婆,她拖动着老迈的身子在店内慢慢走动,偶尔会和食客们攀谈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