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何进去过你府上了?”袁绍现在关心这件事。
“嗯,数月前去过几趟,拜会我父亲,这些天又不来了。”
“他去的时候你遇没遇上?”
“见过一次,没说几句话。”
“孟德,这就是你的不是了。”
“哦?”
“何进到你府中,不是为了拜会你父亲,而是为了见你呀!”
“有这回事?”曹操不信。
袁绍没说话,崔钧却接过话头来:“看来这个何遂高是一点儿主心骨都没有,不光是孟德那里,我爹那里也去了。据说还去拜访刘宽、陈耽、孔融、王允、刘陶,各府他都访遍了。”
曹操一听就明白了,这些人虽然年分长幼、官职参差,但有一点与自己一样,都是主张限制宦官、为党人解禁的。他这才想明白,原来何进去自家不过是打着拜访父亲的幌子来寻自己,想必为党人奔走之事决心已定。
袁绍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咱这个半憨不傻的大国舅,手里握着个‘党’字满洛阳转。做点儿事情这么犹豫,真是麻烦。”曹操听出点儿子丑寅卯来了:早怀疑有人撺掇何进,原来幕后之人竟是袁绍。曹操笑着试探道:“我看是你们愚钝,翻案这样的大事岂是他那种人做得来的?何进不行,还有何苗,这个人倒也精明,你找他出头啊。”
袁绍冷笑一声:“他是精明,不过太精明了。党锢一功若成,就是普天下才俊之士的救命星。何苗本和皇后拉不上什么关系,一个市井无赖能钻营到如今这步田地岂是等闲之举?你想想,就算他不是什么国舅的身份,这个人的精明也出类拔萃了。何苗要是真做成了这件大事,立时身价百倍,还不被人捧上天,到时候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岂不是又要重蹈窦、邓、阎、梁外戚专事的覆辙?”真是言多语失,袁绍不知不觉已经承认是自己的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