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虽与高拱职务相当,但都是科举前辈,他便主动抱拳向霍、葛二人施礼。
“大宗伯?”身材肥胖的兵部尚书霍冀看见高拱,吃了一惊,“礼部会有甚火烧眉毛的事?”霍冀边说边焦躁地来回踱步。
高拱愣了一下。霍冀虽早他一科中进士,是前辈,又贵为兵部尚书,但对高拱一向敬重。这大体是因高拱乃裕王首席讲官之故,加之多年来他并未握权处势,彼此也没有过利害冲突。或许正因为霍冀在他面前屡示谦抑,高拱陡然间有些不适应,便不满地说:“大司马这是什么话!礼部的事,关乎人心士气、国体国格,难道这些事,在大司马眼里,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霍冀却未示弱,抖了抖手中的塘报:“谍报称,虏酋俺答正集结大军,欲入寇大同,你说是不是火烧眉毛?宣大总督缺员,吏部好不容易物色到人选,可一直没有批下来。刻下前线告急,而掌军令的总督却迟迟不能到任,大同、宣府的塘报十万火急往兵部报,你说是不是火烧眉毛?”他又抖出一份塘报,“再看看这个,署理福建总兵戚继光八百里加急呈来的,海贼林道乾率船五十余艘,以南澳为基地,攻福建诏安、五都等地,贼势甚盛,可兵部题覆到了内阁,一概都压下来了!”说着,霍冀跺脚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