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严婆婆。”
小公子在少年们无比诧异的眼神里,规规矩矩乖乖巧巧地送婆子出门,直到对方走出很远回头时,还在含笑举手作别,虽是天黑灯黯,还是隐约可见严婆子脸上慈祥的笑容。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公子们虽然年纪都不算大,平素却是不会多看这婆子一眼的,就算隐约察觉对方能打理书院十余年也必定有自己本事,但要像云声这般把她当做长辈相处是不可能。难怪这孩子叫山长答应旁听,又刚出现便叫讲课的几个夫子颇为青眼,原是靠着副天真乖巧的模样,一路讨喜得很。
偏你看着他笑吟吟的模样吧,就会觉得他是那种真正的礼貌与温和,并无丝毫矫揉造作。双眸里好似一汪幽泉,举手投足宛若南风拂面,叫人所观所感心意悦然,世间男子绝无仅有,只怕女子里都实属难见。
济州云家的教养果然是好,难怪逸王世子、贺家公子同山长的助手云寒,都带着温润俊逸的气韵。只凌释舒朗温和,贺承宇活泼不少,云寒自己反而还冷了些,跟这排行十九的小弟弟全然不同。
少年们想着,各自告别回屋。
寒山书院求学的都是名门子弟,所以多为一人一间屋子,少数庶子身份低些,才同别人挤在一处。云声是个云氏旁支的晚辈,按理说该和其他庶子同住的,但却不知用什么说辞说服了山长安排到凌世子屋里,大概还是那乖巧讨喜的模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