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是日本人。”亨利点点头,“我当然是。不知我可不可以去那里看看?”只要能让我进地下室,我就做日本人吧。如果需要,我还可以做一个流着蓝色血液的半火星血统的加拿大移民。亨利这样想。
“在表上填一下你的家人的名字。”她说,递给亨利一个放着纸的夹板,“你可以下去自己看看。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不要拿走任何东西,至少现在不要。我们还希望通过那些人留下的东西,找到他们更多的亲人。”
亨利很惊讶。纸上目前只有三个名字。这个大发现已经上了本地报纸,却很少有人来这里,说,那些留下的东西里有他的。
“没有人来拿回他们自己的东西吗?”
“时间太久了。四十多年前的事情。人都是朝前走的。”亨利看到她在小心措辞。在她那商业化的生硬腔调背后,亨利听出了敬畏。“有的时候,人们就往前走了。很有可能,那些东西的大部分主人都过世了。”
“那他们的亲人呢?一定会有人听说的,他们难道不会打电话来……”
“我开始也是这样认为的,但我想,许多人并不想再回到过去了。有时候,这是最佳做法——活在当下。”
亨利明白。是的,他明白。他知道抛下一些东西的那种感觉。朝前走,活在未来,而不是重新活一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