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里的孩子一天天地长大,而谢沉在好久不曾去医院吊水之后食欲渐渐地消退了,有时候他会强迫着自己吃一点,但是吃完之后就会去洗手间里面一阵吐。胰腺是消化器官,他长久地忽略它的痛,它自然很难再运作。
这段时间,谢沉又瘦了不少,我每次看到他去吐的时候都会去劝他,但他从来都不听我的。
有一次,我看他吐得特难受,我就急了,拿着个水果刀就指着自己的脖子对他吼:“谢沉,你到底要怎样?你要是不要命了,你要是再不去医院,我今天就跟你一起死,大不了一尸两命!”
我想,我当时也真是气急了,不然如此惜命的我一定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谢沉的脸色沉了下来,满脸阴沉。
“把刀子给我!”他的声音很凉很凉。
我执拗地握着刀柄,由于气得有些颤抖,那刀尖不禁在脖子上轻轻地划了一下,一道血痕出来的时候,谢沉的脸色骤然变得特难看,眸子也一下子变得猩红。
“楚归晚,你非要跟我对着干是不是?”他先是对我吼,吼着吼着,就有泪落了下来。
那是谢沉生病以来第一次在我面前哭,他这人坚强得很,从前跟我吵架的时候哪怕是红了眼也从来不允许眼泪落下来,病痛发作的时候忍到手指发颤也不曾哭,可是这一次,他没有控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