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一边向朝廷抱怨,一边写信向朋友诉说自己的矛盾心理。在《与杨济甫》中说:我在杭州工作结束以后,“官满本欲还乡”,归隐田园,但又因为“舍弟在京东,不忍连年与之远别”,所以请调密州,“私愿甚便之”。现在看来,回去扫墓又要推迟几年了,只能在此“瞻望坟墓,怀想亲旧”,念来“不觉潸然”。
密州太守,军政一把抓,一州生民之所依托,当然不能像在杭州那样悠闲。苏轼还没到密州,就根据路上的见闻,写了《论河北京东盗贼状》,说:最近河北与京东一带“蝗旱相仍,盗贼渐炽”,农村的情况让人忧虑,所以我要讲几句,说不定对治国有帮助。
苏轼说山东“常系社稷安危”,不能不重视,历朝历代都很重视河北、山东。然后对神宗说:陛下你上台以来,天灾不断,“近年以来,公私匮乏,民不堪命”,“蓄积之家,例皆困乏”,无论穷人富人,日子都很难过,结果弄得强盗遍地。
这其实就是在指责王安石当政数年无功皆过。但苏轼没提王安石一个字,甚至不提变法一个字,他知道神宗皇帝全力支持王安石变法。但苏轼也没有什么更有效的措施,最多“较得丧之孰多,权祸福之孰重”,说只要心肠好一点,“然后信赏必罚,以威克恩,不以侥幸废刑,不以灾伤挠法”,这样一来,天下必然就太平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