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得热闹,先来署员忽又走进,说:“周先生跟我来。”元荪一面随行,暗忖对方虽是流氓,但我却将他打伤流血,两造各执一辞,是非尚未十分辨明,这等客气,这署长相待显有轩轻,警察厅受内务部辖制,难道介白打来电话有了关照?但自己并未往家打电话,又未遇一熟人,介白怎会得知?心方奇怪,已然走至二层院内,署员忽然笑道:“周先生,有朋友在署长室候你啦。他先打电话来,跟着人来,刚进门你已将这小子打伤,劝他别深究,就在这里完案得啦。”元荪越料是介白无疑,否则别人无此势力,暗忖此公素懒,居然夜间为我亲身跋涉,真是难得的事,方觉可感,忽见对面正房台阶上有警察将帘揭起,走出二人都是中年人,便装打扮,署员忙指身材略胖一个道:“这位是杨署长,这位是方处长派来接你的刘科长。”说完,对面三人已走下台阶,躬身为礼。
第一八章
青梅竹马 胜事忆当年 美酒佳肴 快聚在今日
元荪才知来了照应,怪不得一堂未审,稳占上风,只不知这位方处长是何许人,怎会派了科长来代自己作后盾?一边鞠躬还礼,随同走了进去,互相让礼落座。署员随朝署长耳语了几句,署长便转身笑向刘科长道:“适才张署员已然问过那小流氓,也是大家子弟,只为父母无教,整天和坏人打连连,刚才被周先生打了个头破血流,兄弟意思最好由敝区完案,将他们照章处罚,押上两天,令他具上甘结,永不许再游园扰闹也就成了。否则敝区警章不是盗匪小偷不便动刑,如送总局,解往法院,一则人证不全,必要狡展,至多判上几月徒刑,周先生还得为他跑好几趟法院。这小子再要狡猾一点,反告周先生伤害更麻烦啦。转不如由敝区一吓、一罚、一轰省事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