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外来户,看得最清楚,感受最强烈。锁厂前些年由蒲书记作主时,风气最正,效益不错。后来汪厂长作主,风气一点一点变坏,效益一步一步下滑,最终破产。锁产是高州破产的最大国营企业,三千多工人,说没有饭碗就没有了饭碗。” 曾阿姨想起老伴患上糖尿病的惨状,泪水磅礴。
酒糟鼻道:“侯总走了以后,我们大家聚在一起商量,觉得你是外来开发商,与当地没有拉拉扯扯的关系,没有理由坑我们。南城区几家房地产商,根根底底我们都知道,坑蒙拐骗,跑冒滴漏,偷工减料,让他们修房子,隔不了多久又是危房。”
大家议论了一会儿,小团姐道:“我们走了,侯总受了伤,好好休息。”
侯沧海望着这一群衣着朴素、身体皆不太好的老工人们,道:“你们能留一个联系方式吗?我们拿到地勘数据以后,还要讨论设计方案。你们可以找三四个懂行的参加讨论。房子将来是你们住,你们要有发言权。”
几个工人们议论了一会儿,给出了一个小卖部电话号码。只要打这个号码,找小团姐、曾阿姨,都可以。
张跃武坐在另一个空病床上旁观,身边坐着女儿张小兰。张小兰尽管在视觉上适应了肿瘤中年妇女,仍然不敢靠近。
侯沧海站在门口,送这一群工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