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他突然停下脚步,扯着嘴角睥睨着我。
不知道做错了事情的人是不是都心虚,他的目光停留在我身上,我心慌慌的,不知所措地望着他,甚至还有点脸红。
就当我以为他要报复我的时候,周汪南却什么都没说,又直接走了。
我摸了摸鼻子,像是吃了怪味豆,感觉怪怪的。
昏暗的路灯将一前一后两个影子拉长,我低头看着另一个我们,小心翼翼抬脚,覆上他踩过的地方,似乎这样重复地临摹那无形的脚印,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肢体动作投入于重蹈覆辙,让人的海马体也忍不住回忆起过去。
大学时的公共选修课,我选择了宇宙天文学。
其实我并不关心地球是盒子还是鸡蛋,更不想知道宇宙大爆炸理论和天体系统有什么,选择这个科目的理由很简单——就是随着周汪南走。
他去哪儿,我去哪儿。
公共选修课通常安排在晚上,无聊的专业术语就像催眠曲,让我止不住地打哈欠。出于对老师的尊重,开始我还硬撑着,最后破罐子破摔,直接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
不知多久后——
“嘭”一声巨大的闷响将我震醒,我抬头一看,周围人已经陆续离开,我揉了揉眼睛,急忙收拾收拾追上周汪南。
路灯下,我就这样跟在他身后,低着头思考着那如雷贯耳的声响是哪儿来的,一步一步地往前走。旁边的女生却故意往周汪南身上靠,明显是对我发起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