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对他好,越对他小心细意的,兆龙倒是越觉得不安。如果桂芳撒了泼,打他几下,骂他几句,他心里头或许还好受些。
如此,洞房里便一直冷森森的,兆鹰也无心做那些夫妻间颠倒衣裳的事,夜里多是和衣而卧。有时半夜醒来,他会听到桂芳在低声抽噎,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不管睡得实不实,他常常一合眼就梦见小九,她笑得花容灿烂,但老是在跑,他怎么也抓不到。但醒来时,看到的枕边人却是陈桂芳,虽说长的富态些,但跟小九的水灵可人是没法比。
回到京城的那晚上,他竟然做个噩梦,梦到自己又去了莳花馆,小九居然还真的在那里。见到他来,还有说有笑的。
兆鹰问,原来你心里还有我。
小九却摇头说,错,我心里有他,现在正好还给你。猛然抽出一把刀来,扎向自己隆起的肚子,血淋淋的,把兆鹰一下子吓醒了。
“啊!”他呼地坐起来,呼哧呼哧喘息着,好一会儿才清醒了,知道做了噩梦。
桂芳也被他惊醒,摸黑扶着他的肩,连声问,咋了咋了?兆鹰轻轻把她的手拿开,说没什么。她要下床点灯,他说不用,赶紧睡吧!
两人又重新躺在黑影里,过了会儿,他听到桂芳小声呜咽,道,“你说,我这样算个啥,嫁到你杨家,就是为了守活寡?”
“怎么说的这么难听?我每晚上不是都在这儿?”
“别家的小两口,可不像咱俩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