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逸轩每隔一日会有一个腿瘸的老太监送去吃食,便就少有人敢靠近,只是每年宫闱宴的前夜,赵寅礼一定会来探望。
他轻推开门,缓步走进昏暗的屋子,穿过走廊,来到了后堂。
“殿下来了,快给娘娘上柱香吧……”
一个满头花白的老妇,用骨节凸出的手燃了三支香,恭敬地递到赵寅礼手中,退到一旁,将身后供奉的牌位让了出来。
赵寅礼红着眼眶,眼底闪过哀戚,跪在了圆形蒲垫上,举香叩首道,“母妃,儿臣来了!”
待他三叩九拜起身,将香插入香炉,那老妇欣慰地点头道,“殿下的身子,看起来大好,既如此,为何还不行动?”
赵寅礼转身,扶着老妇到一边坐下,轻声道,“辛苦李嬷嬷这么多年一个人在这清逸轩苦熬,若是没有嬷嬷,寅礼早就随母妃和弟弟去了,哪里还挨的到今日……”
老妇是醇妃的陪嫁李氏,当年正是她带着赵寅礼跋山涉水,便寻神医,才在南陵捡回了一条小命。
“唉,若不是担心娘娘薨逝的消息传出去,殿下再无母族依靠,复仇无望,便也不必在这清逸轩装神弄鬼,一装就是十多年,老奴只盼着殿下能大仇得报,这才无愧于娘娘的在天之灵。”
当年赵寅礼在南陵,得知醇妃在冷宫病入膏肓,无奈不得不放弃继续疗愈,赶回了大齐,求了太后才把人接出冷宫,小小年纪,便在宫闱宴的前一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妃在怀中咽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