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入夜,灯火澄黄。
有人在窗外轻敲两下,时宜并不意外地放下书卷,给人开了门。
询问声是一齐在房间内响起的。
“查出来了?”“孟鸣柳说了什么?”
时宜看着宋晏礼,没说话,手心朝上。
宋大公子轻哼了一声,把信封放到她掌心里,然后开始倒豆一样,交代今日调查的结果。
“什么叫,被张家掌控?”时宜听完了他的话,也正好看完纸上内容,于是抬起头看宋晏礼。
“你不识字?”宋晏礼询问的语气很诚恳。
时宜翻了个白眼,“我是问,张家到底是做什么的,凭什么能掌控汝宁县的上级官府?”
“他们富甲一方,当然是能做的都做。”宋晏礼耸了耸肩。
“每年雷打不动送金送银,出手阔绰的我听了都害怕,付出这么多,可每次要求的却不过小小一两桩事,贪心的人对上他们,自然无有不应。”
“所以今天,从汝宁到京城这条线上,所有的官员都在为张家打掩护,因为追查到底,他们一个都逃不脱?”时宜冷笑一下。
宋晏礼嗯了一声,然后又反应过来,“没有汝宁,这样的富贾哪里看得上一个小小县令。”
哈……
时宜把纸撕碎了,随手扔进烛火里。
“孟鸣柳写了一封信,让陛下饶了汝宁县令。”
“他什么时候这么有人性?”讶异的表情在宋晏礼脸上一闪而过,他随后醒悟过来,“孟鸣柳也在给张家打掩护,把问题扯到官府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