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较丘浚更有影响于后来的剧坛者,却为邵璨。璨字文明,宜兴人(《曲品》则以他为常州人)。“常州邵给谏既属青琐名臣,乃习红牙曲技。调防近俚,局忌入酸。选声尽工,宜骚人之倾耳;采事尤正,亦嘉客所赏心。”(《曲品》)徐渭云:“《香囊》乃宜兴老生员邵文明作。”是邵氏未尝为“给谏”。自梁辰鱼以下,到万历间沈、汤的出现为止,传奇的作风,殆皆受邵氏的影响而不可自拔。《艺苑卮言》谓“《香囊》雅而不动人”。他的影响便在“雅”字。他的《香囊》之成为后来传奇的楷式者,也便因其“雅”。《琵琶记》已渐扫《杀狗》、《白兔》的俚俗;但其真正的宣言去村野而就典雅者,却是《香囊记》(《香囊记》有世德堂刊本,继志斋刊本,李卓吾《批评》本,《六十种曲》本)开其端。《琵琶》尽多本色语,《香囊》才连说白也对仗工整起来。像“[排歌]放达刘伶,风流阮宣,休夸草圣张颠,知章骑马似乘船,苏晋长斋绣佛前。”(第八出)“也曾说长安发卦,也曾向成都卖卜。先生那数邵雍,同辈尽欺郭璞。只凭四象三爻,便说休囚祸福……舌能翻高就低,语皆骈四俪六。”(第二十三出)徐渭谓:邵文明“《诗经》,专学杜诗,遂以二书语句,匀入曲中,宾白亦是文语,又好用故事,作对子,最为害事。”正切中其病。璨此记自言:“续取《五伦》新传,标记《紫香囊》。”在谈忠说孝一方面,确受了不少《五伦全备记》的指示。《香囊》叙宋时张九成以忤权奸,被远谪域外。身陷胡庭十年,不失臣节。后得王侍御舍生救友,方得脱离虎窟,昼锦荣归。剧中波涛起伏,结构甚佳。善于利用净、丑各角,多杂滑稽的串插,虽嫌不大严肃,却增加了不少生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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