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瑾谦愕住,旋即又镇定自若,他起身,将门关闭,阻绝了寒冷的风,但他也没有再移动,就站在门后,维持着关门的动作。
“算了。”穆黎深深地呼出一口气,疲乏到了极点,“昨晚没休息好,我累了,先上楼休息。”
说罢,她转身就往楼上去。
可没踏上几级台阶,蔺瑾谦就喊住了她,那是第一次,他的声音包含愠怒,压制的愠怒。
他在连连发问,更像是在连连责问。
“你以为我当真不知道八年前的车祸是怎么回事吗?”
穆黎僵硬地站在台阶上,紧握着手机的那只手好似一下子就没了力气,幸好反应够迅速,才不至于把手机扔落在地。
身后蔺瑾谦还在连连追问,“如果不知道,这八年我又凭什么付出心血?留在梨花溪,几乎过着隐居的生活,如果不是那些人自始至终追随我,我怎么走到今天?”
“就算我有再缜密的心思,再聪明的头脑和高明的计谋,又凭什么去和外界抗衡?”
没有亲信的追随和维护,一切都是零……
这个道理穆黎当然懂,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可反过来,寡助亦不可得道。
穆黎无法回应,她甚至不能动作,唯有僵硬地站着,听他难得倾吐完所有的心声,而她本来也什么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