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特雷维尔先生做了个手势,除了达达尼昂,所有人都退了出去。这位年轻人可没忘记自己是来谒见的,而且,本着加斯科人锲而不舍的精神,他依然站在原来的地方。
所有人都离开了,门也重新关上了,德·特雷维尔先生转回身来,发现屋里只剩下自己和这个年轻人。刚才的事让他的思路有些混乱,所以他询问坚守在此的谒见者,想知道他到底有什么请求。于是,达达尼昂重新自报家门,德·特雷维尔先生恍然大悟,立刻回忆起了先前的对话,也意识到自己现在面对的是什么情况了。
“抱歉,”他微笑着说道,“实在抱歉,亲爱的老乡,我完全把您给忘了。可您也看见了!我这个做队长的就好像是一家之主,可比起那些普通家庭的一家之主,我这肩上的责任要大得多了。这些火枪手都还是大孩子,可我却必须得确保国王的命令,当然,特别是红衣主教大人的命令,都能得到执行……”
达达尼昂忍不住笑了笑。见他微笑的样子,德·特雷维尔先生肯定自己面前的年轻人并非傻瓜,于是话锋一转,直奔主题。
“我和您的父亲交情匪浅,”他说道,“请问我能为您做些什么呢?您不妨直言,我也还有许多琐事。”
“先生,”达达尼昂答道,“我离开家乡来到这里,就是知道您从未忘记以前的交情,打算请您看在这交情的分上,收留我做个火枪手;可刚才的两个小时里,我耳闻目睹的一切,让我明白自己是在要您帮我天大的忙,我内心十分忐忑,只怕自己配不上那身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