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希音弯腰把崽崽抱起来,“以后舅舅要做你爹了,你能接受吗?”
顾崽崽傲骄地别过头去——这算什么新闻,舅舅做不成它爹才是新闻呢!
它能接受吗?
说得像它不接受有用似的,这俩人都快成连体婴了,来问它接不接受?
虚伪的人类啊!
顾希音被它的小模样逗得哈哈大笑,却不知道徐令则在门外听人回禀,眉头已皱成川字。
几个时辰前,慈宁宫中。
温昭已经出去,太后像石像一般呆呆地坐了足足有半个时辰。
被温昭叫进来伺候太后的女官低头抄手站在旁边,大气也不敢出。
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很清楚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秦将军带着顾姑娘头也不回地离开,温大人竟然也难得地面色铁青,太后现在又这样……
“画春。”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太后终于开口,声音极轻,带着沙哑和疲惫,却让画春心里一凛。
“奴婢在。”
“把我的梳子拿过来。”
“是。”
画春去梳妆台前取了木梳过来,恭恭敬敬地双手呈上:“娘娘,要奴婢帮您梳头吗?”
太后接过木梳,摇了摇头,并不用她帮忙,一一把头饰卸了下来放到一边。
“都收走。”
“是。”
转眼之间,太后满头青丝垂下,浓密而又顺滑,带着莹润的光泽,一看就是平时保养得极好。
太后自己用木梳轻轻地在发间梳过,似不经意地道:“画春,我得罪了秦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