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灿知道,身为客人,捧场与礼貌的做法应该是也站起来,走到小舞台那边看高翔上去致辞、抽奖,并跟大家一块儿鼓掌。可是她此时完全打不起精神再去应酬了,窝在沙发里一动不动,那个工作人员倒是很快给她又端来一杯葡萄酒。
舞台那边司仪谈笑风生,高翔只简单欢迎了大家拨冗光临盛会,然后是一个外国人讲西班牙语,翻译是个嗓音尖细的男人,似乎讲了不少与葡萄酒有关的掌故与笑话,来宾鼓掌互动,十分热闹。
只是那份热闹与这边只有王灿一人独坐的角落形成反差。她觉得人声喧哗隔开了一点儿距离,退后成为遥远的背景。她的身体有一点轻飘飘的,仿佛部分失重,脑袋却好象被突然清空,不怎么记得起来刚才的伤感是为了什么。
何以解忧——她笑了,原来酒还真具有让人忘忧的作用。她端起酒杯再喝一口,想到那个接吻的比喻,不禁让酒停留在嘴里不咽下去,细细品味之下,有一点儿甜,有一点儿酸,又带有辛辣的刺激感,多层次的复杂味道充盈着、混合着,流动而不可捉摸。
她一下记起了与陈向远的那些热吻,唇舌交绕缠绵,密密扫过她口腔每一个角落。她以为那样已经是亲密到了极致,然而,那样的亲密却似乎脆弱得经不起一点现实问题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