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罗依然不抬头。她能说她一开始是怕丑,现在是不好意思吗?而且刚才人家唐律好心帮她看是不是过敏,她却误会他的用意,左一句“流氓”右一句“不要脸”,倒显得是她想太多了。
其实5月份的天只能说有点热,跟盛夏是没法比的,但唐律抱着人一路小跑,还要说话哄人,不一会儿工夫额头就冒了汗珠。等到了门诊,刘大夫一迎出来就吓了一跳:“哟!小伙子快把人放下!这一身汗!可别着凉!”
唐律把毕罗放到椅子上,一抹额头的汗:“我没事儿,您给她看看,我们都看着像是过敏。”
刘大夫转身去给唐律递了条毛巾:“消毒过的,擦擦吧。”他又看向毕罗,“是阿罗啊,来,让刘伯伯瞧瞧。”
毕罗眼角余光看到唐律T恤后面湿了一大块,抿着唇角,却说不上来话。
刘大夫这个诊所不大,而且中西医结合,都是一条街上的老邻居,他观察一番毕罗脸颊和脖子上的红点,问:“这两天都吃什么了?”
毕罗回答的声音小小的:“红茶、杧果蛋糕、槐树叶拧汁做的面条、烤鱿鱼、鸡肉……”最后一样说出来的时候,她声音小得比蚊子声大不了多少,“还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