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聘用的管家任北乐过来说:“老爷,您别伤心了,朱信斋来了……”还没等他把话说完,王在川腾地站了起来,脸上的泪痕都顾不得擦,忙问:“他在哪?你快给我拦住,绝不能让他进祠堂。”这时,朱信斋穿着伪军服装已走到门口,听到在川的话,既尴尬又生气,但他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说:“哈哈,王兄,为何不让故人进啊?”说着一只脚就要迈进祠堂,在川猛将他挡了出去,一语双关说:“王家祠堂只能进孝子和忠义之士。”
当着众人的面被王在川羞辱了,朱信斋心里窝火,要不是日本人急需找当地有影响的人物出来维持秩序,他真想拔出手枪崩了王在川。朱信斋压着火气,堆满了笑脸,指着身穿西服的中年人说:“这是咱县新上任的张县长,姜县长不称职被免掉了,还是进屋说吧,这里挺闹的,说话不方便。”王在川故意大声说:“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敢当着大家的面说?我王在川一生光明磊落,没有怕的人,也没有怕的事,有话直说,无话速回。”
朱信斋见他不给面子,只好当着众人的面说:“皇军,啊……啊,不……县政府,也就是这位县长大人想委任你为两城镇的‘维持会’会长,您看……”王在川的脸色骤然变得铁青,眉头蹙成疙瘩,正色道:“我姓王的即便是死,也不会去当无国无家无亲不知廉耻的汉奸走狗!滚,我永远不想再见到你们。”朱信斋没想到他竟这么不识抬举,也不禁恼怒起来,恶狠狠地道:“好,你有种!但是,王家窑厂必须开工,烧砖烧瓦给皇军修炮楼,还要拿出一千石粮食、一万大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