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年元夕相约后,贺南风就果真一直与凌琚保持着来往,去年春天还借兄长之名,带他去了城郊看飞鹄,并果真用稻谷和高粱留下一只,秋天时又飞了回来。叫七八岁的小公子兴奋好几个月,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贺南风让他关心兄长,他便每月兢兢业业一封书信。
后来凌释回信中便有说,虽看出弟弟来信并非自主,语句里对兄长各方关怀也明显言不由衷,然一旦提及贺南风处,则言辞真切、逸兴湍飞,毫不掩饰赞誉崇敬,可见她如今在这孩子眼里已如神人一般。
贺南风则回复道,此也无法,谁让你那弟弟志向高远,一只飞鹄便可终结。叫凌释大概一时哭笑不得,又望着那价值千金的雪貂斗篷,唯有无奈叹气。
这厢小公子看到贺三姐姐依旧激动万分,又碍于对方交代过不可在人前显露,于是一面规规矩矩同贺承宇说话,一面眼角流光飞舞,频频向旁边贺南风传递热情,看得身后红笺憋笑不已。
正闲话着,忽闻人群一阵喧闹,随即就听不知哪家好事公子笑道:
“恒顺公主同她的面首来了!”
贺南风也抬眸看去,见一辆精致而富贵的珠帘马车缓缓驶近,里头坐着个一身华服的微胖女人,从五官到身材都显出富贵圆润。马车外则有一左一右,两个极其俊美的男子策马相伴,其长相说貌比潘安,也毫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