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见钱主任说完,支吾几声后,终于忍不住直截了当地问我那天是不是碰见汪总和小黄在家里进出。我在心里骂了一声汪总,不该这么出卖我,嘴里承认有此事。
我说:“就只买碗热干面的工夫,不会出事。你别再怀疑了!”
王婶说:“我晓得。沙莎只吃解放公园路那儿卖的热干面,这一来一去得半个小时。”
我说:“那是哄沙莎,哪儿的热干面不一样。我是在门外的摊上买的。”
钱主任说:“男人现在怎么都这么滑头。”
王婶说:“那也得十分钟。他那习惯,够了。”
听见我笑起来,王婶一红脸,连忙跑回自己屋里。钱主任也要走,她刚站起来,又捂着胃部蹲在地上。没待我问,她就说是老胃病发了,平时只顾拼命照顾老赵,老赵一出门,这病就来了。我叹息他们夫妻有病,宁肯自己扛着也不让对方晓得,真是太恩爱了。钱主任听我说老赵老早就在咳嗽时,一脸诧异地说,自己从前怎么就一点也没发觉。钱主任的话让我也诧异起来。
剩下一个人在客厅里,我将师思喝过的可乐倒了一些在嘴里,然后出门去买西瓜。
天热西瓜价钱涨了一角,从两角变为三角。卖瓜的人见我没说武汉话,就将瓜价抬到三角五分。我扔下西瓜要走,卖瓜人将长长的砍瓜刀拍得叭叭响。幸好附近的人认识我,他们一吆喝,卖瓜人就软了,说自己下岗后挣点钱不容易,请我原谅。我重又拿起西瓜,将钱扔给他,并说:“还有人活得更不容易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