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政慢慢饮茶,一面咽下喉咙里的血腥气,一面缓缓平复心情。
姜禾会去洛阳,他是知道的。
前些日子她在新郑寻找扁鹊后人,赵政明白是因为自己的病,她有些慌了。但他怎么也想不到,一向身体结实的姜禾,竟然也病了。
且病在魏忌那里。
魏国的医者好不好,药草足不足,伺候她的人尽心吗?
自己非但不能到她身边去,还累她如此辛苦。
自责的情绪像缚骨的蛇,缠得赵政喘不过气来。隐隐约约地,他还洞见了自己的另一种情绪。
妒忌。
妒忌魏忌在那里,在她身边。
赵政猛然挥袖拂去这烦乱的思绪,进而恼恨自己的狭隘。
她因为雍国的国事累病了!自己竟然还有心思妒忌。
“都怪微臣没有说清楚!”苏渝扬手打在自己脸上,打得过重,唇角溢出一滴血。
“安国公主殿下是因为心脉损耗忧思过重,在路途中病倒的。如今已经醒来,在服食汤药了。宗郡传信来,说务必让陛下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