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昊心道:“这个范仲淹虽然客气,也太喽啰,讲了半天全是些废话!”元昊继续往下面看时,什么先大王薨逝赵祯震悼,遣使掉赙。什么“疆事纷起,耕者废耒,织者废杼,边界萧然,岂独汉民之劳弊耶?”什么“使守战之人,日夜豺虎,竞为吞噬,死伤相枕,哭泣相闻,仁人为之流涕,智士为之扼腕。”什么“惟子产曰:‘小国无文治而有武功,祸莫大焉。’”
元昊又道:“绵里藏针的能耐,这个姓范的有一点,实在是啰嗦得有些讨厌!”李元昊一面看着书信,心里面隐隐地有点后悔:不该递书与范仲淹,还不如当初送信与韩琦呢。最起码韩琦回信能利索些,不似姓范的写这么长,说起话来啰里啰嗦的,没完没了。
看到下面,元昊终于发现了点有用的东西:“今招讨统兵四十万,约五路入界,著其律曰:生降者赏,杀降者斩;获精强者赏,害老幼妇女者斩;遇坚必战,遇险必夺,可取则取,可城则城。纵未能入贺兰之居,被之兵民降者死者,所失多矣。是大王自祸其民,官军之势,不获而已也。某又念皇帝有征无战,不杀非辜之训,夙夜于怀。虽师帅之行,君命有所不受。奈何锋刃之交,相伤必众。
且蕃兵战死,非有罪也,忠于主耳;汉兵战死,非有罪也,忠于天子耳。忠孝之人,肝脑涂地,积累怨魄,为妖为灾,大王岂可忽诸!朝廷以王者无外,有生之民,皆为赤子,何蕃汉之限哉!何胜负之言哉! 某与招讨太尉夏公、经略密学韩公尝议其事,莫若通其问于大王,计而决之,重人命也,其美利甚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