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死后,我打开了那玉盒。那玉盒里确是我父亲的手笔,他告诉我,无双乃是他与阳缨所生的孽种,阳缨自知无幸,竟将女儿托付与他。无双总归是他骨肉,他将无双养大,心里却总是耿耿于怀。并非他不疼无双,而是无双便是他昔日罪孽。薛家的名声,恐便会毁于他手上。只是虎毒不食子,无双总归是无辜的,他实在不忍……是以他在遗命中令我,若是无双一生不知,那便罢了。若是无双有朝一日,知道了她的身世,就要我亲手杀了无双。”
裴明淮怒极,大声道:“笑话,笑话!你爹自己做下的罪孽,却要无双去承担?无双就算知道了她的身世,她又有什么错?最可笑的是,你竟然也听了你父亲如此荒唐的遗命,真打算出手杀了无双?”
原瑞升摇头道:“原来阳缨的女儿,却是薛老宗主造的孽。嘿嘿,也难怪了,薛延一直都是一副冷漠不苟言笑的样子,就跟如今的少宗主毫无二致。没料到……没料到……嘿嘿……”
他话未落音,只见剑光一闪,薛无忧的剑已架在了他脖子上。这柄剑剑身作翡翠之色,是柄极轻极薄的短剑,只逾尺长。剑身如冰,贴着原瑞升的脖子,原瑞升只觉得大滴大滴的冷汗在往下滴,强笑道:“薛宗主……老夫……老夫只是无心之言,你……你切勿当真了。令尊……那在江湖上……是人人都敬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