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替他分辩一下都不行吗?”
“不行。他的行为是不齿于人的,所以是不容分辩的。”
把这两句自命为妙语的话说完了,塞纳州议员便扬长而去,不愿再听一个字。
许模克把那些恶毒的谩骂告诉了邦斯,邦斯苦笑道:“已经有两个官儿跟我作对了。”
“大家都跟我们作对,”许模克很痛心的接着说,“回家吧,免得再碰到那些畜生。”
谦恭了一辈子的许模克,这种话还是破题儿第一遭出口。他素来超然物外,荣辱不系于心,自己要临到什么患难,可能很天真的一笑置之;但看到高风亮节,韬光养晦的邦斯,以那种豁达的胸襟,慈悲的心肠而受人凌辱,他就不由得义愤填胸,把邦斯的居停主人叫作畜生了!在这个天性温和的人,他那种激动已经是大发雷霆,不下于洛朗的狂怒[63]。许模克恐防再遇到熟人,便搀着朋友往修院大街回头走;邦斯迷迷糊糊听凭他带路,似乎一个战士已经挣扎到筋疲力尽,也不在乎多挨几拳了。而可怜的音乐家,命中注定要受尽世界上的打击,落在他头上的冰雹包括了一切:有贵族院议员,有国会议员,有亲戚,有外人,有强者,有弱者,也有无辜的老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