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自己当年在城市中的交往范围也特别局限。除了电影界、文学界、出版界和少数新闻界的人,我当年也基本不主动与别的方面的人交往。我一向的人生原则是,如果我不求人会少活一年二年,那么我宁肯不求人,宁肯干脆少活一年二年。当然,如果少活十年,我也是会四处求助的。但是,我与某些返城知青的命运境况毕竟大为不同。我的工作单位是北京电影制片厂,这在当年是令人羡慕的单位。我是小有名气的作家,而且是北京户口的作家,这也令人羡慕。我的工资虽然不高,但已每年都有稿费收入,而且逐年增加。我的人生已经稳定,眼前暂无困境,以后似乎也不潜伏着什么大的危机。总而言之,我尽量不求人,少求人,比较可以做到。而他们是多么的令人同情啊!尽管返城已经十年了,他们中有人仍夫妻两地分居着;有人由于返城当时的种种特殊原因,夫妻一方仍留在农村、农场或兵团;有人仍无可称之为自己的“家”的小小居住空间,走时一人,返城三口,不得不寄居于父母或兄弟姐妹的屋顶下,而后者们的城市居住空间同样是极有限的;有人的子女仍无法在城市中正常就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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