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时间搞那种事。人生短促,没法儿兼顾爱情和艺术。”
“你的相貌可不像是做隐士的。”
“这种事令我厌恶。”
“人性本来就是个累赘,不是吗?”我说。
“你为什么对着我傻笑?”
“因为我不相信你。”
“那你就是个蠢货。”
我没有马上搭话,只是一味地盯视着他。
“你干吗要骗我呢?”我说。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笑了。
“让我来说吧。我猜你是这样一种情况:在几个月内,情欲的事儿不会进入到你脑子里,你能说服自己,你已经永远摈弃它了。你欢庆你获得了自由,你觉得你终于可以为自己的灵魂做主了。你似乎遨游在星空里。然后,突然之间,你忍受不了了,你发现其实你的脚一直跋涉在泥淖中。你想让自己在里面打滚。你找了某个粗野俗艳的女人,一个狂野淫秽的荡妇,你像一头野兽扑向她。你疯狂地发泄一番,直至你暴怒,几近于失去理智。”
他一动也不动地注视着我。我看着他的眼睛,缓缓地对他说:“我现在就来告诉你这件看似非常奇怪的事:情事结束之后,你会觉得你变得非常非常纯洁。你像是一个挣脱了肉体的灵魂,有一种脱离了形体的感觉;你似乎就能触摸到美了,好像美也变成了可触到的实体;你好像与飒飒的风儿,与刚顶出嫩叶的树木,与河流上空的彩虹有了共鸣,与它们息息相通了。你感觉自己成了上帝。你能给我解释这是怎么回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