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煜没再说话,默默地处理了现场后起身往帐篷边走。
三个人躲在遮雨布下,水流从高处往低处灌,程央远远地看到先前走过的山涧已经淹没了两旁的野草,水色昏黄,正如此刻她的心情一样。
她抬头看了看坐在对面的男人,沉闷、严肃,眼中带着一种看不透的冷冽。
毛猴靠在秦煜身边,同样没了声响,他既为那两棵树伤心,又放不下那个仅活在盗木者口中的女孩。
“工作笔记。”秦煜冲毛猴伸手。
毛猴在背包里摸了摸,掏出来一个皮面的暗黄色本子给他。
秦煜接过,从上衣口袋里摸了一支铅笔写着—小高岭,损毁黄杨木两棵,五人,为首的脸上有黑痣,左手有刀伤……
“是他!”毛猴偷偷瞄了一眼他的记录,想起了什么。
秦煜点了点头,写上了日期。
毛猴突然很气愤地握着拳头捶向了地面,一看手上还戴着程央送的手套,又十分爱惜地吹了吹。
程央身子前倾,察觉了事情有古怪。
“差点就被他骗了!”毛猴义愤填膺。
秦煜揉了揉他的头,看着他腮帮子鼓鼓的样子,笑了。
“算了,找点柴火把衣裳烤干吧。”秦煜说这话时瞄了程央一眼。
毛猴见了,“嘻”的一声点了点头。
(四)
回不去,晚上照旧是凉开水就馒头,毛猴扫出了一片空地在遮雨布下燃了一堆低低矮矮的火,两个巴掌大小,不敢生火苗,稍微燃起一些又拿土掩了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