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又响起了一阵敲门声,侍女来催促第二次了。
苏陌忆赶紧抢过她手里的画, 往矮柜里一锁道: “今日你也累了,快去床上歇 息一会儿,等我回来。”
月上中天,宾客渐散。屋内珠帘玉榻,红烛垂泪。
层层红帐之中, 人影相叠。苏陌忆轻柔地替林晚卿宽衣,烛火照耀, 让他看她 的神色无端多了几分暖意。
“卿卿……”苏陌忆的声音中早已带上难以掩饰的喑哑,湿热的气息在耳郭氤 氲, 酥痒难耐。
可不知为何,她乍一听见这两个字,方才看过的那幅画就浮现眼前。
林晚卿问道:“那幅画是谁画的?”
苏陌忆正在兴头上,猛然被这么一问,也懒得深思,急急地道:“我画的。”
“哦……”林晚卿点头继续问,“可我从未梳过飞仙髻,你怎么画的?”
苏陌忆口齿含糊地道:“想着画的。”
“嗯……”林晚卿沉默了片刻, 复又道:“可我从未与你去过曲江, 你干吗题诗‘曲 江池畔见卿卿’?”
“……”苏陌忆一顿, 似乎终于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 又心虚又恼怒地道: “洞 房的时候可不可以专心一点?”
“哦……”林晚卿果然安分了一些。
林晚卿却忽然浑身一抖。今日婚礼上,那个用手肘碰她,提醒她回神的女子模 样立刻浮现眼前。那一对娇俏可爱的小虎牙,简直与画上之人一般无二!曲江池畔 见卿卿。卿卿这词可不止她的名字这一个意思,谁知道这狗官所谓的此卿卿,是不 是他所写的彼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