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想起来故人往事,泰成帝侧首不着痕迹地蹭过眼角,再看向晋齐落时已是眉头紧锁:“只是定北侯手握兵权,恐是不可贸然进攻。此事...还需智取。”
“敢问陛下是否已有计策?臣请一试。”
“定北侯手握兵权又是常年带兵之人,心思缜密谨慎得百姓信任,所居长乐城又是繁华之处,怕是战事一起伤及无辜。”泰成帝停下话语看了看晋齐落,低首看似做沉吟,可说出的话却已是思虑周密:“倒不如来一出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听闻定北侯的小世子时夏前不久及冠,你交好于他,在除夕之夜相约时府一同庆佳节,待侯府松了警惕之时再领兵大举攻之,如此即便他有所反应,也是回天乏术了。”
“时夏?”晋齐落之只是听闻过这个名字,他与自己年纪相仿许是相识也不难,于是思虑片刻又重重拜下:
“臣,领命。”
望着晋齐落离开的身影久久未动,直到身旁的余公公走上前来小心地唤道:“陛下,少将军已经走了。”回首间又扫过殿上写着“允执厥中”的匾额,泰成帝未语,余公公观其眼色躬身道:“奴才这便命人去重新擦洗一番。”
摆摆手未让他唤人:“余盛,你在朕的多少年头了?”
“回陛下,奴才比曾公公晚了两年,到如今也陪着陛下近二十个年头了。”余公公将拂尘搭于臂弯恭恭敬敬回话,泰成帝听得又深深望向那匾额:“如此提起朕倒真觉得岁月如梭,就连曾旗方都已经去了。曾旗方在时可与你提起过这匾额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