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口扯谎:“不是,我来散步。”
时泽稳信了,作势要送我回去。我气不过,想踩他一脚,又怕他疼,好不容易忍不住了,说:“没事,我自己走着走着就回去了。”
说完,我绕过他往前走去。时泽稳毫不意外地跟了过来,他不爱说话,我也不说话。夕阳将落未落,云彩光华正盛,我们顺着校园的操场一圈圈地走。时泽稳先打破了沉默:“我高考完就去意大利,你要好好学习,在A大等我。”
我讷讷地嗯了一声,再抬起眼时,总觉得想哭。时泽稳伸出手揉了揉我的头发,末了,忽地伸出手把我揽在了怀中。少年的胸膛宽厚,傍晚寂静,我能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声。我哽咽,忍不住抓住了他的袖子。
晚自习的铃声响起,时泽稳松开了我,仓皇间,他往我的手中塞了个信封,然后往理科教学楼跑去。跑了三四米,他忽然回头,高高瘦瘦的少年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站在夕阳的余晖中,一颗星星在他的那片天空中亮起。
十八岁的时泽稳真好看,我的眼光真不错。
晚自习时,我偷偷地在桌洞里打开了那封信,时泽稳的字迹有力,一撇一捺都是我模仿不来的隽秀。
他说—
好啦,向小园,也许2035年我们真的不在一块了,但没关系的,你还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哪怕距离遥远,我都没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