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尤其记得每天我们所有人都会一起去中央公园散步,那里是这座城市中唯一与我意气相投的地方。在这座庞大的公园中,我从来都不会感到丝毫的不快。我喜欢每次进入公园,别人向我描述的场景;它的每个方面都是美丽的,而它的层次又非常丰富,所以我在纽约的九个月中,它每天都有不同的美。
春天,我们游览了一些风景名胜。我们在哈德逊河上扬帆,在它青翠的河堤上漫步,那里是布莱恩特(2)喜欢歌颂的地方。我喜欢河边岩壁原始的野性之美。我还去了西点军校,参观了华盛顿·欧文故居塔里墩镇,在那里步行穿越了“睡谷”。
赖特哈马逊学校的老师们总在思考,怎样才能为学生们创造听力正常的孩子们所享有的条件——如果是小一些的孩子,怎样才能充分调动他们为数不多的爱好,充分利用他们的消极记忆——引导他们走出狭小的生活环境。
在我即将离开纽约的时候,原本晴朗的天空却被悲伤的阴云所遮蔽,除父亲去世之外,我从未感受过那样深刻的悲恸。1896年,波士顿的约翰·P.斯波尔丁先生去世了。只有最了解他、最爱他的人才能体会,他的友谊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他对苏利文小姐和我最是和善温柔,他会用优雅而谦逊的方式逗每一个人开心。只要想到他的慈爱,知道他在关注我们的情况,哪怕有再多的困难,我们也不会灰心。他的离去在我们的生活中留下了一个永远也无法填补的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