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尊……”县丞见他走出去,忙往外赶,“此事恐怕不妥。”
刘伯玉眉头一沉,道:“如何不妥?”
县丞道:“府尊阻止调查此案,情有可原,你若过去与他对质,一则是以下犯上,是官场大忌;二则真要是惹恼了府尊,你与他的情分当真就断了。”
刘伯玉怔怔地站着,许久没有任何动作。他当然知道此事的利害,更加清楚此番去邢州将会遭遇什么,可是三年了,这三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忍耐,以前不过是自己受些委屈罢了,他可以忍,如今时有百姓丧命,如何再忍下去?想到这里,他愤而转身,扬长而去。
邢州府衙门,知府段如成的书房内门窗紧闭,房内的气氛更是压抑到了极点。刘伯玉坐在椅子上,旁边的桌上放了一盏茶,茶水满盏,未曾动过。段如成满是褶皱的脸阴沉如铁,仿佛那一道道褶皱都透着威严,让人不敢正眼去面对。
“你来做什么?”段如成发话了,那声音仿佛是从喉咙底下发出来的,沉重而有威严。
刘伯玉起身,往前走两步,扑通跪下,垂首道:“请府台念在数条人命的分上,容下官彻查。”
“此案是如何引起的你不知道吗?”
“知道。”刘伯玉依旧垂首跪着。
“既然知道真相,还查什么?”段如成近乎低吼地道。